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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第六二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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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看林浩天的表情,王颂已然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打动了大人,不过他还是故意装糊涂,问道:“大人以为这两块寒铁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不错,着实不错!”林浩天又把玩了一会,才将其放回到锦盒之内,然后好奇地问王颂道:“如此珍贵之物,王大人是在哪里找到的?”

    王颂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大人英明神武,人心所向,自然有人愿意拿出宝物,献于大人,下官只是借花献佛罢了,不敢居功。” ”

    林浩天只是问他从哪里弄来的寒铁,他却扯出这么一大通废话,但林浩天也聪明的未在追问,想必,这很有可能是王颂在泽平郡的某地强取豪夺来的,自己知道还不如不知道,就陪着王颂一起装糊涂吧!

    他向站于自己左右的邵林和彤磊挥挥手,示意二人把两只锦盒收起,接着又对王颂说道:“虽然宝物是人家献出来的,但也不可亏待人家,应重重奖赏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、是!大人所言极是,下官明日就备份厚礼派人送过去。”王颂急忙拱手应道。

    “恩!”林浩天暗道一声聪明,含笑点点头,上下打量王颂,此人其貌不扬,倒是很有些心计,也很清楚自己的喜好。他问道:“王大人在泽平郡过得可安生?”

    王颂乐了,说道:“托大人的福,下官现在一切安好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说着话,他面露难色,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完。

    就知道这两块寒铁不会白白送给自己!林浩天心中暗笑,扬头说道:“王大人有何难言之隐,请讲当面。”

    王颂不再迟疑,说道:“泽平郡经受战乱之灾。百废待兴,下官执掌郡首以来,也已稳定本郡的局势,现在一切安好,郡内也无叛军出没,只是下官想家想得很啊!”

    “哦。原来是这样!”离家在外,相距千里,想家也是人之常情,林浩天理解地点下头,问道:“王大人可有回乡之意?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、不,下官知道,现在正是大人用人之际,若只是因为下官想家就扔下泽平郡的事务,实在有愧于大人的知遇之恩。”

    林浩天想了想。又问道:“既然王大人不想离开泽平郡,那何不如把家人接过来呢?”

    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,王颂拐了好大一个弯也就等着林浩天问这个,他在泽平郡才舍不得走呢,在这里,他可是堂堂郡首,若回金地,只能做县首。相差悬殊。

    他面露难色,说道:“下官倒是也想过把家人接到泽平郡。只是,下官现在这个郡首的职位只是暂时的,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调回去,接来家人,耗资巨大,还住不长久。得不偿失啊!”

    林浩天总算是听明白了王颂的意思,说来说去,他是想把‘代郡首’的头衔去掉那个‘代’字,踏踏实实地作一地之首。

    如果他直接向林浩天提出来,以林浩天的性格。肯定会答应,可他这么绕来绕去、拐弯抹角的讲,林浩天心里特别不舒服,感觉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白痴似的。

    林浩天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,模棱两可地说道:“此事,我会向太叔丞相提一下,至于王大人适不适合在泽平郡做郡首,那还得看王大人的表现和政绩。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、是!下官一定会倍加努力,不负大林浩天也乐了,摆手说道:“王大人不必多礼,快坐回去用膳吧!”

    “多谢大人!”

    等宴会过后,林浩天和宋浩去往行馆入住,在路上,宋浩问道:“贤弟,这个王大人挺机灵的,但我怎么感觉贤弟似乎不太喜欢他呢?”

    林浩天笑问道:“宋兄能看出我不喜欢他?”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?”

    林浩天耸耸肩,说道:“我喜欢直截了当坦诚之人。”

    宋浩愣了愣,随即叹了口气,摇头说道:“看来,王大人的这份厚礼算是白送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尽然!”林浩天笑道:“如果这个王颂没有送来两块寒铁,他现在恐怕连代郡首都做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泽平郡的郡城有两座行馆,一大一小,小的那座是给路过成都普通办公的官员设置的,而大的那座则是专门为王家子弟建造。

    泽平郡多平原,每到夏天,便是狩猎的盛季,以前赤国王侯常到这边游玩,所以成都城内便有了两座行馆。

    王家行馆的规模比普通行馆要大得多,即便比不上行宫,但也差不了多少,内部奢华,装饰得金碧辉煌,只是有一部分已被金军打入城内时破坏了,现在正在翻修。

    当林浩天和宋浩进入行馆的时候,行馆的前院还有很多工匠在连夜赶工,现场又有工人又有守卫,灯球火把,亮子油松,将整个前院照得亮如白昼,很是杂乱,不过倒是一片安静,在大批监工的监视之下,工人们一个个都在拼力工作,大气不敢喘一下,更无人交头接耳,大声喧哗。

    随行的王颂追上林浩天和宋浩,满脸赔笑地说道:“大人、玉王殿下,行馆尚未完工,不如就在下官的郡首府下榻吧!”

    刚才在郡首府吃饭的时候王颂就向林浩天和宋浩提出在郡首府入住,但林浩天却拒绝了,他自身也不太喜欢王颂这个人,不想与其有太多瓜葛。

    林浩天说道:“前院有建工,本帅与宋王兄住在后院就好,王大人,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王颂哪敢回府睡觉,成都可是他的地头,如果大人和宋浩在成都发生了意外,他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,他连连摆手,说道:“下官不累,下官还得在巡视一下,看看行馆之内有无隐患。”

    此时,王颂可一点不敢大意,他找来属下,令其把行馆内的工匠统统打发出去。今晚就暂时停工,另外,他又在行馆的内外多布置了两倍的守卫,生怕有刺客混入行馆里。

    其实,保护林浩天和宋浩的工作,根本无须他操心。金、新赤两国的侍卫自行会处理,只是事关重大,王颂不敢存有丝毫的马虎。

    经过地方上的郡军以及侍卫营的双重保护,偌大的行馆业已遍布岗哨,内外军兵林立,别说是人,哪怕是只老鼠也别想钻进去。

    王颂前前后后共巡视了三遍,确认万无一失,再无遗漏之处。这才稍感安心,向林浩天和宋浩告退。

    入夜。

    林浩天躺在床榻上,突然之间,在他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。

    声音很低,就如同夜风稍大一点吹过房檐的声响,如果此时林浩天已经熟睡,那么即便是他也无法察觉这样轻微的声响,但现在林浩天恰好还未熟睡。

    异乎寻常的声音引起林浩天的警觉。他精神一紧,不对。房上有人!这是林浩天的第一直觉。

    可以肯定,房上的来人绝非自己的部下,守卫们也不可能跑到自己寝房的房顶上去巡逻,那只有一个可能,是刺客!

    林浩天没有点破,继续平躺在床榻上。发出深长又匀称的呼吸声,作出已然熟睡的假象,然后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“咯啦、咯啦!”

    随着一连串细微的让人难以察觉的声响之后,在床榻正上方的房瓦被人缓缓掀开,紧接着。一只连弩从房顶上探了进来,连弩的锋芒正是对准床榻上的林浩天。

    林浩天眯缝着眼睛,暗道一声果然是刺客!可是让他奇怪的是,刺客是怎么进来的,行馆守卫森严,岗哨密布,外面的一层是郡军,里面的一层是金军和新赤军的侍卫营,无论哪一层的守卫都如同铁桶阵一般,难道刺客是飞进来的不成?

    现在已无从探究刺客是怎么进来的了,林浩天的目光紧紧盯着上方的弩机,与此同时,他也把身旁的一把弯刀握在掌中。

    林浩天没有回话,只是手臂一抖,握在掌中的弯刀已脱手而飞,在空中打着旋,卷向房顶。

    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,弯刀将房瓦击了个细碎,去势不减,继续向外飞去,紧接着,房顶上方传出人的惊叫,以及瓦片被踩碎的咔咔声。

    这一下可惊动了周围的侍卫,就听屋外有人高声呐喊道:“有刺客”随着这一声叫喊,外面就像突然炸了锅似的,脚步声轰鸣,喊喝声四起。

    刺客来得太突然,行动也太隐秘,能绕过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侍卫,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林浩天寝室的房顶上,事先肯定做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。

    林浩天刚逃过一劫,房门就被人大力撞开,林浩天下意识反应的将另一把弯刀抬了起来,举目一瞧,原来冲进来的是邵林以及众多的侍卫们。

    “大人没事?”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,与此同时,纷纷围拢前,把林浩天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林浩天懒得回答,反问道:“可有擒住刺客?”

    邵林急忙回道:“苏婉、曾蝶两位将军已带兄弟们前去追捕!”

    林浩天沉吟了片刻,眯缝着眼睛向头的房顶望了望,沉声说道:“刺客应该受了伤,跑不了多远,你们在此保护宋王殿下,我去追拿刺客!”

    房屋外面,也已是围拢了数以百计的侍卫,林浩天出来向四周瞧了瞧,大声喝问道:“刺客向哪个方向跑了?”

    “大人,是那边!”房檐站有身罩黑色铠甲的魔系冥武者,手指西方,高声回喊道。

    林浩天再无二话,身子突然一虚,人凭空消失不见,再现身时,已出现在房顶之。

    他连续施展风凌疾步,身躯时隐时现,直奔西方追去。

    林浩天一动,周围的魔系冥武者齐动,这一群魔系冥武者,速度之快,好像刮起一阵旋风似的。

    他们一行人追出行馆,向西面跑出五里左右,来到一座石桥,此时,石桥的方站有三名冥武者,而在石桥的两侧,则围有大批的侍卫,金国侍卫营的两名主将苏婉、曾蝶亦在其中。

    “你等好大的胆子。竟然跑进行馆之内来行刺本帅!”林浩天到后,将单刀背于身后,分开前方的侍卫,从人群中走出来。

    看见林浩天到了,苏婉、曾蝶以及众侍卫们纷纷插手施礼,齐声道:“大人!”

    站于石桥中央的三名冥武者也看到了林浩天。此时这三人都是一身的黑色铠甲,手持黑色的弯刀,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。

    随着林浩天现身,三人眼中的杀机更盛,其中一人喝道:“金贼无道,挟持天子,欺凌邻国,人人得而诛之!”说话之间,那人的周围呼的一下腾出黑雾。紧接着,在林浩天的面前突然出现,手中的大刀顺势刺向后者的胸口。

    原来是魔系冥武者!林浩天冷笑出声,道:“找死!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人已横着滑出半米多远,将对方迎面刺来的一刀闪躲开,随后,他的身躯冥雾环绕。瞬间化为铠甲,将其周身护得严实合缝。

    一击不中。那刺客立刻又变刺为砍,横扫林浩天的腰身。

    这次林浩天没有再闪躲,当刀锋近身的一刹那,他出手如电,五指好似铁钳,一把把刀刃死死扣住。

    别看他只是单手扣住刀刃。但大刀已再无法向前劈砍,刺客心头一惊,臂膀用力,想把大刀收回来,可林浩天扣住刀刃的手指纹丝未动。大刀如同长在他手一般,无论那刺客怎么用力,就是抽不回大刀。

    正在刺客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大刀从林浩天手中拔出的时候,后者猛然一松手,那刺客收力不住,身子后仰,噔噔噔连退数步,没等他把身形稳住,林浩天已如闪电般窜到他近前,单拳正击在刺客的小腹。

    刺客怪叫一声,身子好像射出膛口的炮弹,直直倒飞出去。

    林浩天这一记重拳,把刺客从桥下直接打回到桥顶,若非刺客的两名同伴合力把他接住,还不一定要飞出多远呢!

    另外那两名刺客把他放下,低头一瞧,后者小腹处的铠甲已然被击了个粉碎,身的铠甲也开始气化,消散于无形,再看他的脸,毫无血色,两眼紧闭,已当场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他的实力如何,两名同伴最清楚不过,可他在林浩天的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,就被打成重伤,可见林浩天灵武的可怕。

    剩下那两名刺客互相看了一眼,把心一横,抱起昏迷的同伴,双双从石桥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随着扑通、扑通两声,三名刺客掉进河水当中,林浩天见状,剑眉竖立,想都没想,提腿蹦石桥的栏杆,作势也要跳下去。

    可是他身子向前倾了倾,立刻又缩了回来,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不会水,真跳进河里,谁追杀谁还不一定呢!

    他从栏杆又跳了下来,向周围的魔系冥武者以及众侍卫喝道:“有会水的兄弟去追,无论如何,也要把刺客给我抓回来!”

    “遵命!”一时间,扑通、扑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,大批的侍卫甩掉盔甲,跳进河中,去抓捕刺客。

    就算林浩天有夜眼,也看不清楚水里的情况,他在石桥等了一会,见出去追捕的侍卫迟迟没有返回,便先回行馆去等消息去了。

    等林浩天回到行馆时,行馆内外所聚集的军兵更多,除了侍卫营的人,还有大批的直属军和地方军将士,这下行馆内外真成了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这时候,得到消息的王颂也已急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,王颂就怕大人在自己的地头出事,结果偏偏出现了刺客,还让刺客成功混入行馆,险些就把大人刺杀。

    王颂现在已是焦头烂额,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面颊不断地往下流。

    听闻林浩天回来的消息,王颂第一个迎了出去,见到林浩天后,下意识地问道:“大人可有捉住刺客?”

    林浩天挑了挑眉毛,反问道:“身为郡首,在你的地盘里出现刺客,你还敢问本帅有没有捉住刺客?”

    王颂身子一哆嗦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声说道:“是下官失职,还请大人恕罪,还请大人恕罪啊!”

    “哼!”林浩天冷冷哼了一下,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王颂傻眼了,跪在地,呆若木鸡,久久未动。

    林浩天回到卧房,此时,屋内的侍卫已经退出去,漏出窟窿的房顶也被重新补好,另外,林浩天先前扔出去的那把弯刀也被侍卫们捡回,放于桌案之。

    林浩天刚回房不久,邵林走上进来,在林浩天耳边低声说道:“大人,王大人求见。”

    听到王颂要见自己,林浩天的脸色又变得阴冷,他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邵林答应一声,转身走了出去,时间不长,王颂迈着小碎步,一溜烟的跑进屋内。

    “下官叩见大人……”王颂的话还没有说完,林浩天已不耐烦地挥手道:“起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谢大人!”王颂颤巍巍地站起身,吞口唾沫,说道:“大人,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了,刺客不是从外面潜入行馆的,而是就隐藏在行馆之内……”

    林浩天睨着王颂,冷冷问道:“刺客藏在行馆里?你不是已经巡查过了吗?再者说,行馆守卫森严,刺客又是怎么潜入进来的?”

    王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,结结巴巴道:“是……是刺客乔装成工匠的模样,所以……所以才潜入行馆,这、这是下官失察,望……望大人恕罪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!好狡猾的刺客,想必刺客早知自己和宋浩会途经成都,也算准了会下榻在成都行馆,早早就做好布置,这次的行刺,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行动。若非当时自己是清醒着的,恐怕和宋浩还真就着了刺客的道,现在已命丧黄泉多时。

    他眯缝起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无论如何,必须得把这批刺客擒下。”不然的话,后患无穷!

    他是在喃喃自语,王颂却以为林浩天是对他说的,他急忙躬身施礼道:“大人放心,下官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必将刺客捉到大人面前。”

    王颂的这话还算是林浩天比较爱听的,他点点头,说道:“去查,两天之内,务必要给本帅个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遵命!”王颂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,有两天的时间,他不怕刺客能插翅飞走,他怕的是大人现在就治罪于自己。

    王颂急匆匆的领命而去,他指挥泽平郡军,把出城的所有城门一律关闭,通外的水道一律封锁,与此同时,大批的郡军在城内展开全城搜捕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