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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3章 疏远,省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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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薛宝钗本是有意谦让一番,这妙龄女孩,哪个真的不爱红妆?不过是要做出娴静模样罢了,再者,每逢有了什么好东西,王夫人总能想着由头要去,她也怕了,索性将屋子里空得跟雪洞似的,自己也不带什么饰物,幸而她年轻貌美,别人虽瞧着朴素,也只说是持家的好模样。

    谁料王熙凤却不理会她是不是真的谦让,拍掌笑道:“好极了,我就说我这表妹是好心肠!”

    林黛玉笑道:“瞧瞧凤姐这样,嫂嫂们的礼物我也备下了,有劳二嫂嫂回头给大嫂嫂也送些去,往日里多亏了她教导我们针线,二嫂嫂替我说声谢谢。”

    一时间宾主尽欢,又有王熙凤史湘云两个说笑逗趣,又有林黛玉出口成章,姐妹们只管自己笑闹,竟将留在刘煜书房的贾宝玉忘了。

    这贾宝玉也是倒霉,刘煜因着顾及天道的关注,也没打算怎么教训他,只是抽出了一本礼经来,竟仿着太学里的先生,同贾宝玉讲起书来。

    这格式化后的贾宝玉最是厌恶读书的,先时同秦钟约了在家学念书,也不过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,此时更是抓耳挠腮,恨不得家去,却见那刘煜声音温和,笑容俊雅,忍不住道:“林表哥这般人品,何苦读这些劳什子书!”

    挑挑眉,刘煜摆出一副正经士子该有的态度,沉声道:“我并非宝二爷这样的好运道,身为庶子的我若不读书,谁会知道我林煜的名字?天地父母生我,可不是叫我籍籍无名于世苟且偷生的。”

    贾宝玉真的将刘煜当成了一个满心都是功名利禄的人,听了心中不喜,暗道,原来林表哥也是这样沽名钓誉之辈,可叹林妹妹这样的人品,跟了这么个禄蠢哥哥。以后可怎么办?!

    及至到了饭点,刘煜留贾宝玉吃饭,又有高姬娉来报玉竹轩那儿林黛玉也留了嫂子姐妹们吃饭,刘煜点头称很是。吩咐小厨房多备几道好菜,也叫荣府女眷们尝尝他为了林黛玉特意从扬-州请回来的大厨的手艺。

    贾宝玉闷闷不乐地同刘煜一起吃了饭,虽是菜肴精巧不逊荣国公府,但他心里却想着玉竹轩的林妹妹,如何吃得下。刘煜唤了个二等丫鬟引他去自己屋子午休。贾宝玉虽不喜他屋里的构造,所幸没有那些人情练达的言语,又知道这林表哥同其他亲戚不同,由不得他胡来,只得闷声歇下。

    午休过后,刘煜又拉着他讲了半下午的书。直到王熙凤等派了人来说要家去才得以解脱。临走,刘煜又送了他一方徽砚给他,才叫茗烟等好生伺候着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却说那贾母,听闻贾宝玉等回来了,忙叫来见。却见三春王熙凤等言笑晏晏,贾宝玉却有些蔫蔫的,不免怀疑他被刘煜欺负了,又看他实在累得慌,忙心疼地叫袭人等伺候他去休息,把今儿个跟了他的小厮茗烟叫来问话。

    贾政正巧在贾母处请安,他素来是瞧不惯贾母溺爱贾宝玉的。只是因为孝顺,不曾提过罢了,因叫着茗烟,也问他贾宝玉在状元府里头可曾出什么岔子。

    茗烟如何敢说贾宝玉要见林姑娘,被林大爷拦下的事?这贾母最是溺爱贾宝玉的,若是听说贾宝玉受了林大爷的排头。定要责罚他们保护不力,又有贾政素来不喜贾宝玉的做派,因着贾母的面不敢责罚贾宝玉,定是要削他们出气的,因而只道:“二爷在林家不曾同姑娘奶奶们在一处。只和林大爷说话来着。林大爷问二爷读了哪些书,又说要探讨探讨,两个人说了一天的话,我也听不大明白他们说的什么。”

    贾政这才欢喜起来:“很是,这林家外甥虽然性子有些乖张,但好歹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,学问自然是好的,贾宝玉跟着他念些书,很是妥当。”

    贾母也放下心来,只道:“宝玉天资最好,是个聪明孩子,不过也不好拘了他读书,这么读了一天的书,可怜见得,想是累着了,鸳鸯,你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,弄点安神醒脑的汤药来,明天叫袭人服侍他喝下。”又道,“宝玉还小呢,林家哥儿是怎么回事,就叫他念这么久的书,弄坏了宝玉身子可怎么办?”贾母似乎也受到了天道的一些影响,全然忘记了“通灵宝玉”带来的压力,变成一心只顾着溺爱孙儿的老祖母。

    贾政知道这金榜题名者,从来都是废寝忘食的,只是不敢忤逆贾母,因而道:“母亲也不必忧愁,宝玉素来是不爱读书的,如今难得林家外甥肯教他,不如叫他常去了林家,也好沾些书香。”

    贾母虽不喜刘煜,但想到要同林家交好,又心系着宝黛亲事同林家家产,也笑着应了:“就依你所说吧,只是也要叫林家哥儿心里有数,不要拘了或是带坏了我们宝玉才是。”

    他们这边商量的火热,贾宝玉醒来,听说要跟着林表哥念书,晴天霹雳不过如此,又想着也罢,可以常常出入林家,说不准就能见到林黛玉了。也收起了心思,准备去跟着刘煜念书。

    唯有王夫人甚是不满,完全无视了刘煜身上的功名,同薛姨妈在私底下抱怨:“我们宝玉念书有天分的,这林家小子才多大?就能教导他了?”

    倒是刘煜,见到赖大送来的贾母书信,喷了一盏子茶水。他那天同贾宝玉讲了一天的书,从礼义廉耻讲到了四书五经,转过弯来地骂了贾宝玉一通,他自认为那些都已经不在旁敲侧击的范围里了,只差指着他鼻子骂“贾宝玉你这个混蛋离我们家远点”了,怎么就有人还要往上面撞?他堂堂一个状元郎,竟然要给他们贾家的一个绣花枕头当教书先生不成?

    刘煜觉得有些头痛,现在的贾宝玉可是天道的关注对象,他可不想因为跟他太过接近而被天道察觉到异样。要知道,林黛玉虽说是“世界之子”,但也只是受到了天道的眷顾,而不像贾宝玉这般时时刻刻被“关注”。说起来,贾宝玉的这种“待遇”,其实也是因为刘煜的缘故!谁叫当日刘煜将天道“设定”好的贾宝玉的性格改变的太大了。这会儿贾宝玉受到“监管”,也就在情理之中了!

    碍着林黛玉的关系,刘煜不好直接冷言拒绝,只好自己咒自己。说是病了,闭门谢客。林府上下是规矩的,贾府里头人再来,也都被门房赶了出去,便是贾母派贾琏亲自带着贾宝玉来了一趟,却仍是只见了管事林忠,莫说林黛玉,连刘煜的影子都不曾见着。

    只是荣国公府的人拦了也不打紧,这北静王却是拦不得的。水溶大咧咧地进了刘煜的卧房,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色。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关切神色凝固在脸上,说不出的滑稽:“你没有生病?”

    刘煜笑盈盈直言不讳:“躲着贾宝玉呢。”他并不怕水溶告诉贾府知道,一是看得出来水溶正讨好他,二是贾府若恼了他,于他实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。

    水溶有心替贾宝玉说两句好话。然而想了半天,贾宝玉能夸的也只有那副好皮囊了,因而只能道:“他虽然是个绣花枕头,好歹心地不坏,没什么害人的心思,这朝堂之上会读书肯读书,读了书却是为了害人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
    刘煜冷哼一声。并不说话,显然是极不赞同水溶的话的。

    气氛登时冷了下来,水溶只得叹息着转移话题道:“你同荣国公府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呢,为了他们气成这个样子。我看你往常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呀?”

    刘煜笑了笑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。瞧不上他们看我们孤儿寡女的好欺负,手伸的太长罢了。”

    水溶有心同他拉进关系。因而道:“你如今好歹也是个状元郎,可知道为什么贾府还觉得你们好欺负?”

    刘煜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倒不是你年纪小,而是你后台不够硬,他们论尊卑品阶越不过你去,才敢拿辈分说事。那史太君倚老卖老惯了的。你看她可曾在王家面前无礼过?不过是觉着你们无依无靠的,只能依仗着贾府行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刘煜斜眼睨了水溶一眼:“哦,我还当我同王爷交好,北静王府也算是我的一项助力呢,怎么着,那贾府连王爷您都瞧不上?”

    水溶恨极他这般不饶人的架势,佯怒道:“你到底在说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莫气,莫气。”刘煜摇摇手,浑不在意的模样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只是我为何要寻求他人的依仗?男儿立于世,全凭自己的一双腿罢了。想来是荣国公府风光惯了的,觉着我这状元府简陋,便忘了林家也是钟鸣鼎食的了。”

    水溶觉得好笑:“你这状元府的确有些简陋……我听说皇上御赐了一套七进的大宅子,你怎么不搬进去?”

    刘煜笑了笑,道:“新宅的格局我不太喜欢,正打算重新修缮。不过,如今各家都在修建妃嫔的省亲别墅,能工巧匠着实难寻,我又是个宁缺毋滥的,自然不要那些手艺不好的,因此新宅的修缮就耽搁了。对了,我听说前不久王爷寻得了江-南园林大家山野子,我林家祖籍姑-苏,歆慕江-南山水,少不得要麻烦王爷了。”

    如今宫里妃嫔的母家都在修建省亲别墅,荣国公府自然不甘落于人下。他们本来找了曾经为太上皇修建避暑山庄的当朝园林大师雷发达,谁知忠顺王的母妃甄太贵妃也要省亲,就把那雷发达要走了。

    贾家自然是不敢违逆忠顺王的,但是又好面子,如今贾元春既然受封当朝唯一贵妃,那是多大的造化,怎么能不把园子建的美轮美奂,叫人高看贾府一等?可是别的嫔妃母家势力都不小,仅凭荣国公府是寻不到大师级人物的,因此,贾政便求到了水溶头上。

    这原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贾家献出雷发达的事儿讨好了忠顺王,水溶也乐意卖他们一个人情,着长随问了一问,打听到了一个园林大师,八字还没一撇呢,这又跳出来一个刘煜。

    左右逢源不成了,刘煜在逼他做选择。新贵同老臣间的选择,刘煜同四大家族间的选择。皇上同忠顺王的选择……水溶咬咬牙,旁人都是扮猪吃老虎,这刘煜倒好,连扮猪都懒得扮。直接把獠牙露出来,明晃晃地要那些勋贵旧臣们好看。水溶颇是为难。

    刘煜也不硬要他当即表态,只是闲闲地倚在桌旁,手指轻轻地扣着梨花桌面,眉眼含笑,满是戏谑。他其实并不是在逼水溶做决定,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态度而已。他和水溶的处境不同。水溶已是王爵在身,只要两不得罪,明哲保身,必能安稳一世。刘煜却不同。诚如水溶所言,他根基太浅,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己,而他的目标也远大了一些。若要顺利的吸纳天朝的气运,贾家这样注定会破落的“没运气”的亲戚只能是累赘。

    同水溶的交情。双方都是有图谋的。虽是不知水溶图他什么,但是刘煜确实是想着借北静王的势力远一远贾家的,谁料到竟是事倍功半,怎教他不生气?索性来试一试水溶,若是他还一心同忠顺王府一条线,那刘煜就得把自己的立场好好地表示一番了。

    不料水溶却是误会了。他想了很多,想着刘煜这样有恃无恐。应当是皇上同他说了什么?刘煜这个人的所作所为,很大程度上是能代表皇帝的心意的,莫非,竟连太上皇也不能阻止皇上对忠顺王下手的心思不成?

    两个狐狸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,水溶才哑声道:“一个匠师而已,烥烨放心。包在小王身上。”

    刘煜满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水溶回了家里,思前想后,越发觉得自己想的有理。如今皇上同初登基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,兵权在手不说,便是这京城里。九门提督同京兆兵马司也都是皇上的人手。如今太上皇能够辖着皇上的,只剩下孝道二字了!然而皇上要孝顺父亲,却用不着孝顺弟弟啊。届时,太上皇即便能够护着忠顺王,可是,护得住忠顺王的党羽么?

    水溶想了半晚上,冷汗湿了脊背,天刚亮就吩咐了王府的管事,把新寻的大建筑师山野子找来,倾王府的人手替刘煜修缮新宅。荣宁二府那儿也不曾派人去说一声,直到贾琏急了亲自找上门来,他也没见,只命长史回话:“林状元郎要修新宅,那山野子被我们王爷送给林状元郎了。”

    贾琏把京城里的状元郎想了个遍,才意识到这位林状元郎就是自家那个便宜表弟。回去说给贾母听,贾母气得没法,连连训他办事不利,他回房去砸了两个花瓶子都没能消气。

    王夫人等要叫刘煜过来问话,谁知道嬷嬷们根本进不了林家的门,林忠领着几个管事的守在大门口,嬷嬷们要骂他们就哭老爷太太去得早,如今别人家的奴才们都敢在大爷头上撒野,老天怎么不开眼,唱念做打一番地把那几个婆子给轰了回去。

    忠顺王问到北静王府去,水溶只是笑问:“贾公不是在工部当差么,寻几个匠人,怎么还用得着我们这种外行人插手?倒是烥烨,在京城里孤苦无依的,我再不帮他,他那座新宅子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入住呢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,还是薛蟠从金陵雇了个匠人过来,解了贾府的燃眉之急。

    请到了工匠,又向薛家借了些银钱,贾家的省亲别墅才建了起来,又有那贾政听说贾宝玉平日里虽不喜读书,作诗做对子的歪才倒是有的,是以命他给各处拟了名字,一家子兴冲冲地等着元贵妃回家省亲。

    更有贾母把帖子递到了林家,只对林黛玉说,林哥儿以后也是要入仕的,来不来他自己看着办。连贾宝玉也给林黛玉送了帖子,托管事的嬷嬷送了过来,絮絮叨叨写了一堆园子很漂亮,里面的对子都是他拟的废话,竟叫门房的不察,一并送去了林黛玉手上。

    林黛玉接了两篇帖子,并不言语,倒是紫鹃在一旁凑趣,说着二爷虽然失忆了,但还是没有忘了姑娘,到底是打小的交情。林黛玉微微皱眉,对高姬娉道:“去请哥哥来。”

    高姬娉低头应了。不一会儿,领了刘煜前来,林黛玉见刘煜面色不大好,问道:“哥哥昨儿没睡好么?”

    “昨天夜里不知道怎么的,醒了两次就再也没睡好。一会儿午休睡长些罢。”刘煜自然不好直说自己昨夜到西湖秘境看龙女老婆去了。随口敷衍了一句,就问道:“妹妹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林黛玉将贾家的帖子给他看。刘煜打了个呵欠:“老太君这话真有意思。这话要是叫御史言官知道了,怎么着也得参他们一本,赶紧烧了吧。”

    林黛玉抿唇一笑:“这么说哥哥不去?”

    “我是无职外男。去那里做什么。”刘煜随手把那张帖子折起来撕碎了,“何况我在孝中呢,没得冲撞了。”

    林黛玉一低头:“那我怎么回呢?”

    “要不,就说咱们要搬家,没得空吧。”

    “搬家?”

    “嗯,皇上不是赐了我一个宅子么,前几天修好了,我叫林忠去看过了,花木什么的都弄好了,咱们搬过去。住得也宽敞一些。”刘煜随口道,“只是我读书读傻了,是不能像宝二爷那样文采斐然的,虽说给家里的亭子楼阁取名字就是取些典故,但我就是没什么天分。妹妹若不怕麻烦,不如给家里的院落定个名儿,也好叫哥哥邀朋友来家里时装一装风雅。”

    林黛玉对于大观园可是熟悉至极,而这份熟悉又带有不好的回忆,她自然是不想去重温一遍的。因而在听到了刘煜的决断后,她私心里是极为高兴的,再加上听说自己家里也有些亭台楼阁。还教她来拟,不免又多了几分期待,当即展颜一笑:“这有什么难的?”

    刘煜站起来,同她一揖到底:“那就多谢妹妹了。”

    林黛玉命林忠家的去回贾府的话,只说自己在孝中,不便打扰。又有家里最近搬迁,琐事繁多,他们兄妹俩有些手忙脚乱,外祖母的好意心领了,只是实在不应当过来云云。

    倒是贾家。元贵妃省亲带来的那些荣耀登时就越过了刘煜带给他们的不自在,林家的车马从状元府往新宅一趟一趟地搬运时,偶尔会遇到几个贾府的奴才,一个个混得跟主子似的,刘煜看了实在是好笑。

    住进新宅没两天,朝堂上出了件可大可小的事情。甄家被抄了。甄家一直是金陵的土皇帝,富可敌国,接驾四次的荣耀被不少世交拿来说了又说,只是树大招风,他们家的做派确实叫人生厌,林如海去世前给皇帝上了封折子,用了近万字痛陈世家弊端,从卖官卖爵说到强抢民女,从子弟生事说到结党营私,更在盐政这一块多有伸手,上克下扣,中饱私囊。是以圣上大怒,借着甄家欠户部银两不还的由头好好地查了一番,结果甄家的黑幕委实太多,连太上皇都不顾甄太贵妃和忠顺王的面子,痛呼蛀虫。

    帝王的怒火来得又快又急,无论是甄家,还是同他们交好的勋贵世家们,都没有来得及准备。水溶在早朝的时候,同所有大臣们一起跪拜在地,终于提起胆子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,九五至尊坐在正大光明下面,脸色阴沉,双手握拳,却是势在必得的架势。他复又低下头去,心里暗自庆幸。

    忠顺王从来不上朝。他骄纵惯了,是个输不起的人,仗着太上皇的宠爱一直称病,皇帝也乐得如此,所以这跪拜了一地的人,并不太清楚忠顺王的意思,无人起头为甄家说情,以至于胤真毫无阻碍的就给甄家定了案。

    刘煜在家里听说了这事,乐了一刻钟,仍继续悠哉悠哉地过日子。他因为守孝,已经在家里过了大半年的悠闲日子了,同年们有的找了自己的站位,有的过于刚正被老狐狸们刷了下去,而甄家的事儿只是开端而已,皇上同忠顺王的争夺已然拉开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