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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7你该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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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玄天殿禁地,不知何时此地大变了模样,遍地竹林,草木葱郁,灵气逼人。

    仙尘性情多变,禁地一日一个样,非圣草不得生长,就连茶杯至少也得是上好神玉,惹得内殿太上叫苦不迭,哀怨连连。

    齐木只知道,这人不久前外出过一次,回来便倒下了。尊上日夜不离身照顾了他三个多月,才逐渐好转。先前齐木苏醒后时常见不到尊上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仙尘醒来后,看着尊上的眼神很奇怪,齐木说不上那种感觉,只觉专注到让人毛骨悚然,哪怕他在笑,也满是怨恨。连带着自己也遭罪。

    渊落称得上百依百顺,无论仙尘如何发泄,百般不满,有些话是人听了都觉得万分刺耳,他也岿然不动,只是一出禁地,浑身气势大变,让一群太上长老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渐渐的,最初所谓的羡慕变味,齐木没了殷勤,每次去禁地,都有些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跟着尊上身后一同出去,似有一道寒芒抵着后脑,齐木只觉如芒在背,出了禁地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低声嘟囔着:“脾气那么坏,还是仙尊吗……”

    渊落脚步一顿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齐木叹气:“没什么,如果是我的话,被骂也没关系,主要是不太喜欢他骂你。”

    压抑的气氛稍稍缓和,渊落眼中的阴霾化去,抬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你还小,没必要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尊上关心,尊上心情好些,长老们也少受点苦。”齐木瞧着他的脸色,缓缓道。

    天知道那群长老还以为是他惹的麻烦,个个对着他诉苦,苦口婆心教导,听着也很痛苦的。

    渊落皱眉:“谁让你说这些的。”

    齐木心里咯噔一下:“尊上,我错了,就……随口一说。”

    “随本尊回去,别听属下瞎胡闹,本尊的事,还轮不到别人来管。”

    尊上,您这是自虐啊。齐木苦笑,他按了下自己的胸口。

    啧啧,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。分明没感觉,可就是说不出的难受。

    见此动作,渊落问道:“怎么?”

    齐木手往上一推,捏着自己的左肩,双目明亮:“站久了,肩膀有点酸。”

    据传仙尊出世,人心所向,普天之下万灵臣服。引起极大的轰动。仙元大6动荡,魔域也不再安稳,尊上俗事缠身,在禁地一露面便会离开。

    留下齐木,督促仙尘养伤,陪他解闷。

    齐木站在石桌边,收拾了下桌面,静静地看着藤椅上躺着的人影。

    只要尊上一走,仙尘便没了气焰,默然沉稳恍若谪仙一般,超脱于世,恍若万事了然于心。

    他该是不屑任何人的,原以为能为尊上委曲求全居于此地,某种意义上来讲,齐木还有些崇敬。

    仙尘向来对他爱理不理,按理说仙尊无所不能,更该万分自信,其他人完全入不了眼。以这两人的相处模式,只要仙尘妥协,尊上依着他,两人在一起简直板上钉钉的事。

    哪怕自己会别扭也罢,尊上不受苦就够了,哪怕改变剧情改变结局也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只是现在看来,这位似乎是身体出了状况离不开此地,这两人的情况有些诡异,似乎和他原本设想的有出入。尊上寻遍灵药为他护体,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,事到如今还无法化解。

    如仙境般绝美的禁地,终年不见黑夜,一如既往的温暖舒适。只是此刻的气氛实在谈不上美好。

    白雪般绝美的人半阖着眼,慵懒而漠然,眸光在青年身上流连,等候着谁来打破僵局。

    “仙尊陛下安心养伤,尊上他很在乎你。”

    齐木放下茶杯,他想走了。

    谁知还未开口,清冷的嗓音传来。

    仙尘道:“你可知渊落长什么样?”

    齐木一顿: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如此。”一声轻笑意味不明。

    齐木听了有些不是滋味。几次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半晌,仙尘似乎心情不错:“恕你无罪,想问什么直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清风徐徐,拂过如雪的长发,完美的脸透着淡淡光晕,仙尘似乎生来与道同源,仙道韵律十足,一举一动皆沟通天地,引灵气共鸣。

    “您明明不是真心想对尊上发怒,为何总要说那些难听的话让他为难?”

    齐木语气轻了许多,面无表情显得几分严肃,道,“您自己不好过也让尊上心烦意乱,如今多事之秋他还日日惦记着您,事事为您着想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渊落很在乎我,我说的话让他心烦意乱?”仙尘睁开了眼,似乎对齐木竟然对他说出这番话,很是诧异。

    齐木有些烦躁:“整个内殿所有人都知道尊上最在乎您了。”

    尊上就为你一人炼丹,他为你筑仙境禁地,一草一木都亲力亲为,你要什么他都满足你,没有逼迫,任你去留。既然你声望依旧地位超然,牵挂他在乎他哪怕走了还会回来,还有什么不满!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!短短十多年你以为就看透他了么,在他眼里情爱算什么,你又算些什么,少自以为是。渊落根本不会在意,无论我说什么,都不会放在心上,你也可以,不妨试试。”

    仙尘嗤笑,渐渐笑得不能自抑:“趁着他还对你有两分兴致,看看他能忍你说到什么程度,不然有朝一日被扔了,死透了,抱憾终身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尊上什么?”

    齐木脸色发白,浑身抑制不住颤抖。背脊冰凉一直凉到灵魂深处。他第一次这么看待这个人,在仙尘眼里尊上是这个样的?

    一直以来,在齐木心里,尊上被放在最崇高的位置,藏着,默默欢喜着。

    后者偶尔一个皱眉都能让他惶惶不安,随便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能欢腾不已,不愿尊上受半点伤害,无论尊上做了什么都能原谅,甚至都想好了默默守护……

    他努力维系着这层脆弱的关系,不敢说半句重话,无时无刻不在迎合着,任何时候哪怕说错了话,率先缓和气氛的都是齐木自己。

    “这只是说几句话而已,骂又算什么。我曾不止一次用神器在他身上穿了好几个洞,血流了一地,他就那么站着任我作为,瞅准了我不会杀他,他向来那般自信,什么也不曾在意。只是这些,你敢吗?”

    当尊上是什么,当他是神啊……

    仙尘哂笑,望着他却是一脸悲哀怜悯。这人什么都不懂,却为那人说话,甚至连人相貌都不知,比当年的他还要莽撞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还下手……”齐木双目泛红。

    仙尘道:“你也可以玩玩,看渊落会不会躲。”

    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小世界在他脑中炸开,理智被粉碎得彻底,对仙尘所有的好感崇拜消失得无影无踪,恨意自胸间滋长,真元猛然暴涨开来,腥红火焰于手。

    “——你该死!!”

    齐木气息不稳,浑身血液上涌。

    下一瞬,黑芒闪现,裹于红白火焰中,动身如电。下一瞬便俯冲而去,斩向仙尘。

    白衣身影飘忽不定,眼里轻蔑明显。简单侧身,明明可以轻易躲过,他却以右臂迎上。凌厉的黑剑瞬间割开白衣,赤血洒落,借势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你敢伤他,你再敢动他!我要你死!”

    齐木被愤怒冲昏头脑,袭杀向前,坐在仙尘身上,紧扣住他的脖子,举起了黑剑,剑尖对准胸膛力劈而下。连有人到了身后都不知晓。

    臂膀被冰凉的手按住,下一瞬巨力袭身,齐木的身体像断线一般,毫无抵抗之力地横飞而出,狠狠撞碎了石桌。

    齐木扶着头晃晃悠悠地起身,鲜血从指缝中流出,血染满脸,很是狼狈,他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人,一人躺在另一人怀里,一眼望去很是刺眼。

    尊上来了,他刚才竟然当着尊上的面要杀仙尘?齐木脸色煞白,他在意的是,方才的话尊上听到了几分?

    仙尘按住左臂狭长的伤口,雪白的长发垂地。尖白小脸扬起,望着尊上,只是小伤而已,脸却白得厉害。他拉着渊落的衣袖,让后者倾身直视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做什么,你不在乎的,从来都不在意的对吧?”

    渊落道:“你的伤要处理。”

    仙尘喘气,指着齐木,厉声道:“他竟然大言不惭!”

    渊落只是看了齐木一眼,眸光不知是什么意味,却深深刺中了齐木的脑门。

    他所在意的看重的却被人踩在脚下,肆意□□,他却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不是第一次被尊上不问缘由推开,齐木随意地抹了把脸,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,就因为他不痛才能肆无忌惮伤害?这是什么道理。

    他不想玩了。

    齐木面无表情地看向仙尘,道:“是的,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愤怒怨恨,反正他毫不在意,甚至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,尊上从来都没有在意过,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魔尊,从不曾失态过。”

    齐木说完,再没看两人一眼,迈开步子就往禁地外走去。背脊挺直,步伐未有丝毫颤意,衣衫染血却不显狼狈,一滴滴血顺着额头流下颚骨,像极了血泪,落在丛花之上。

    他呼吸平稳,面上却是连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森冷寒意。

    这两人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。

    他们不该在一起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渊落不耐:“你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要回去了,打扰多时诸多不便,若无大事,日后再也不踏足内殿一步。”

    齐木停下,转过身,俯首恭敬行礼。

    而后朝着门户方向,头也不回地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