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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我在等着你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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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癌症!我压根儿没想到这个词会跟我联系起来。我才二十四,怎么会得癌症?

    小姨在旁边也吓傻了,老半天才反应过来,自言自语的说,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癌症?

    那秃头医生又说了句,这也不一定,你们得先去做检查才能确定病情。

    去他大爷,这老家伙真不是东西,说个话还玩大喘气。

    我心里暗骂,小姨却赶紧去拿了他开的检查单,并对老秃头道谢。我眼尖看见老秃头趁机在小姨手背上摸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能眼睁睁看着小姨被调戏?当时我就怒了,眼睛一瞪,骂道:老东西,你他妈的摸哪儿呢?

    我脾气不算太好,面对鬼的时候我害怕,对人我可不怕。

    老秃头气得不行,站起来要跟我理论,小姨瞪了我一眼,赶紧跟老秃头道歉一声,拉着我出来了。

    出来之后,小姨跟我说:师一,我知道你听到病情心情不好,但也不能随便骂人啊。我有点生气,就说我明明看见他伸手摸你了。

    小姨沉默了一下,说医院里挺不容易混的,那个人是副主任医师。

    我问小姨什么意思,小姨叹了口气没说话。我心里有点堵得慌,感觉小姨好像是被潜规则了一样。

    毕竟是医院里的医生,小姨很快就带着我做完了检查,拿着单子重新回去了皮肤科。这次那老秃头不见了,只有一个年级跟我差不多的小医生在那里。小姨明显跟他认识,两人打了个招呼,那小医生就把检查单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家伙面色看起来有些冷峻,看着我的化验单,眉头也拧了起来,搞得我和小姨都很紧张。

    那家伙足足看了五分钟才放下化验单,然后跟我说:“从化验结果看,没有癌变的迹象,你的其他身体指标也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我先松了口气,然后心里又有点不爽,暗想,一切正常你都这么严肃,没病也被吓出病了。

    小姨脸色也好了许多,问医生道:“那就是说他没事儿了?”

    医生冷冷的说:“你看他脸上都肿那么大了,像是没事儿吗?”

    听医生一说,我下意识往脸上摸了一下。不摸不知道,一摸吓了一跳,脸上竟然鼓起来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包!我赶紧过去镜子前看了下,那黑痣竟然变大了,有鸽子蛋大小,旁边的小黑痣也变成了米粒大小,而且还泛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!

    我一下子慌了,医生说得对,这怎么可能没事?

    医生又让我去做了几个检查,甚至最后还查了一下艾滋病,结果一切依然显示正常,但我身体却越来越觉得不舒服,有一种很冷的感觉,脸上也越来越痒,但不敢抓,忍的很辛苦。

    最后医生给我开了消炎药和一管药膏,让我回去涂了药膏试试再说。离开医院的时候,小姨去给我找了个口罩,让我遮住脸上的大黑痣。

    回去路上,我脑子里一直在想,这次肯定完蛋了。小姨不知道我脸上的痣怎么来的,还寄希望于医生。但我心里却隐隐知道这痣恐怕跟我这两天经历的诡异事情有关,医生恐怕根本没用。

    我想起来距离这里不远就是青城山,就跟小姨说,我感觉身上阴冷阴冷的,脸上这颗痣说不定是撞邪了,所以医院才查不出来,要不去找个懂道法的大师看看。

    小姨听到我的话却是眼睛一亮,恍然大悟一般说,怎么把他给忘了!

    我问小姨说的是谁,小姨说她们医院有一个看门的老头,以前是个土医生,有些神神叨叨的,听说会看一些古怪的病,还会帮人算命看坟地啥的,在当地还挺有名气。

    小姨一说完,我就想起来当初接小姨时候见过的那个古怪老头。此刻再想起来那老头说的疯话,却觉得似乎有些门道在里面。我忙跟小姨说我们快去找他。

    小姨却说那老头每天晚上才会来医院,没人知道老头住哪儿,只能晚上再去找他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我脸上已经痒的根本没办法做别的事情了。小姨也专门请了假,一直陪着我,用药用棉球蘸了碘伏不停的给我擦两颗黑痣。以来是擦掉上面的粘液,二来是帮我止痒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到晚上,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,有些走不动路了,但性命重要,我强忍着跟小姨一起去医院找那老头。

    到了门岗室外面,小姨敲了敲门,里面传出一阵乱响,但却没有人应声,小姨有些纳闷儿,就伸手把门推开了。

    门才刚开,我顿时呆住了,里面的人的确是那天见过的老头。但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和一张黄纸,直冲冲的对着门口,一副要跟我们打架的样子。

    小姨虽然奇怪,但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,说你好,我们找你有点事情。

    那老头看见我们似乎也挺奇怪,不过很快他就黑着脸,大喊一声:“滚!”

    尽管有求于人,但我还是气坏了,这老头脾气也太横了点,我们还没张口,就让人滚。要我这会儿身体没病,一准儿得揍他。

    小姨没有气馁,依然勉强笑着跟那老头说,我们找您真的有事,人命关天。

    那老头放下手里的匕首和黄纸,看了我一眼,冷冷的说,那小子的病没救,回家准备后事吧。

    我和小姨都愣住了,不过小姨是吓的,我是气的。这老头拽的二五八万,还真以为自己多牛逼?

    我忍着难受,过去拉住小姨,说我们回去吧,不治病了。

    小姨甩开了我的手,严肃的说:不行。然后又对那老头说:大爷,求求您了,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,才找到您这里的。

    小姨本来就漂亮,现在泪光盈盈的更是惹人怜爱,但那老头却看都没看小姨一眼,直接过来把门一把关上了。

    这下小姨也没办法了,在外面又敲门说了半天,里面老头却理都不带理的。

    我火冒三丈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等小姨也觉得没希望了之后,才终于跟着我一起回家里去了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,我开始发烧,不是高烧,而是持续的低烧,小姨拿温度计量了下,体温只有三十五度。吓的她非要再带我去医院,我却拉住她,苦笑说今天都检查过了,去了也没用。小姨说她要再去求那个老头,我不让她去,她却执意去了。

    小姨离开之后,没人给我脸上擦药,我更加难受了,一开始是用脸在枕头上不停的蹭,到后来,我干脆伸手在脸上胡乱抓了起来。

    起初还能感觉到疼,但慢慢地,痛感便消失了,反倒是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,让我挺不住的狂抓,最后,我甚至感觉到脸上被抓出来了两个洞......

    我的神智逐渐模糊了,眼前看见的东西不断出现重影,耳朵里也不停有噪音传过来。不过身上的阴冷感觉消失了,反而觉得懒洋洋的十分舒服,不久之后,我就昏迷了过去。

    半睡半醒之间,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这次梦里没有恐怖的女人和婴儿,反倒是出现了个看不清面容的长胡子老头。

    他的胡子很长,连眉毛都垂下来一截,但却不是白色,反而乌黑乌黑的。他身上穿着白色衣服,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,但却行踪很奇特,钻到我床对面的桌子下面,四肢像狗一样撑在地上,一双小眼睛不断的看我。

    我没有觉得害怕,只是觉得奇怪,就问他在干什么。

    他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:“我在等着你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