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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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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间里,晚清心中暗自发誓,老太妃见她点头,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:“好孩子,以后你有什么事便与奶奶说,奶奶一定给你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谢太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晚清柔顺的开口,她很喜欢这位老太妃,因为她疼护墨炎的心,说明她不是那种势利之人。

    太妃娘娘一听晚清的客套,早笑着点她的头:“傻丫头,都要进门了,又有了孩子,以后你们就一起叫我太奶奶吧。”

    晚清倒不好意思了,迟疑了一下,开口:“是,太奶奶。”

    “嗯,乖孩子!”老太妃真正的开心起来,朝外面唤人:“苏玉。”

    苏嬷嬷立刻领了两个丫鬟进来,恭敬的请示:“太妃娘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天近中午了,立刻让厨房多准备几道菜,另外去找了墨炎他们过来,一起用饭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苏嬷嬷退了出去,心下便了解太妃是喜欢这位世子妃的,所以待会儿她还是警告那些不知所谓的人,别平白的挨训,一边想一边安排事情。

    房间里,太妃又与晚清聊起天来,这一次询问晚清在上官府生活的情况,并问候家中的长辈。

    不大一会儿,门外响起了清甜愉悦的笑声,并说话声传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童童,怎么样?好玩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挺好玩的,爹爹你养的小狼,比我的昭昭厉害多了。”

    童童开心的声音,夹杂着他说话声的,便是昭昭的吱呜声,晚清知道这猴子吃味了,不高兴了,正想着,屏风外面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,两人都是满脸的笑意,大的隽美潋艳,光彩逼人,小的粉妆玉彻的,红扑扑的脸蛋,像苹果似的令人想咬一口,至于那只猴子,果然如晚清猜测的一般,臭着一张脸,别提多难看了,不时的挣扎一下,以示抗议。

    刚才小童童竟然说那丑东西比它厉害,呜呜,这不公平,不公平。

    昭昭正闹别扭,那太妃娘娘早叫了起来,招手示意童童过来:“来,来,到太奶奶这边来。”

    童童一听老太妃的话,放开怀中的昭昭,笑眯眯的走过去,站在太妃娘娘的面前,甜甜的叫了一声:“太奶奶好。”

    “乖啊。”

    这一声绵软的叫声,落到老太妃的耳朵里,那叫一个周身的舒畅,笑眯了眼睛,一伸手拉了童童到怀里,喜欢不尽:“告诉太奶奶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太奶奶,我叫上官童,娘亲叫我童童,太奶奶也可以叫我童童。”

    晚清笑望着儿子,这家伙对于喜欢他的人,一向不吝啬,小嘴甜死人。

    果然童童说完,太妃是合不拢嘴巴了,朝走进来的苏嬷嬷开口:“立刻给我包了东西来,打赏这小家伙儿,真正是个聪明又乖巧的。”

    老太妃说完推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墨炎:“你被比下去了,以后我可就紧着这小家伙了,你靠后一些,还有,你要成亲了,以后就是个大人了,儿子都有了,从现在起你们随了童童,叫我太奶奶吧。”

    墨炎一听,忙点着头,望向童童,一脸的笑意,细长的睫毛眨啊眨的,诱惑至极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太奶奶是一定会喜欢你的,童童是不是?”

    原来先前童童担心太妃娘娘会不喜欢他,墨炎安慰他,说奶奶一定会喜欢童童,所以他此刻才会如此说,童童连连的点头,满脸的喜悦。

    晚清本来以为儿子会反弹,没想到竟然很开心,看来是接受了墨炎与太妃娘娘,想着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那苏嬷嬷早走了出去,包了四样礼物走进来,递到童童的手中。

    童童立刻扬起了笑脸儿:“谢谢太奶奶,太奶奶真好。”

    “小嘴儿真甜,不过太奶奶有一件事要说与童童,不知道童童答不答应太奶奶?”

    童童眨巴着大眼睛,盯着太妃,连晚清与墨炎也望着老太妃,那老太妃笑着开口:“以后你跟着你娘进汉成王府了,可就要改了这姓,叫夏候了,童童行吗?”

    对于这个,童童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,抬首望向一侧的娘亲,只见晚清笑着点头,其实当初给童童起名,根本没有姓可用,所以才会跟了她姓上官,现在既然进了汉成王府,当然要姓夏候了,这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,童童一看娘亲点头了,立刻笑着点头:

    “好,太奶奶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。”

    今儿个老太妃是实实在在的高兴了的,那苏嬷嬷笑着请示:“太妃娘娘,饭已准备好了,是现传进来,还是等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传进来吧,他们都该饿了。”

    太妃挥手示意传饭,苏嬷嬷走出去,不大的功夫,便领着一排的丫鬟鱼贯而进,在房间里安设了座椅,把饭菜……摆上来,满满的一桌子,苏嬷嬷走到炕前扶了老太妃下来,靠边坐着,晚清坐在她的左手边,墨炎坐在她的右手边,童童坐在对面。

    一时间房间里用起饭来,外面伺候的小丫鬟鸦雀无声,内里只有苏嬷嬷领着两个体面的一等丫鬟在侍候着。

    那夏候墨炎一边吃饭一边不忘给晚清挟菜儿,还时不时的来一句:“娘子,你吃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童童吃这个。”

    看他满脸开心,太妃是满脸的欣慰,不吃也开心了,本来她是不同意墨炎娶这上官晚清的,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,不知道是何等的狐媚子样,没想到只一眼便喜欢这丫头,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缘份的,就像墨炎一般,虽然脑子不好,偏喜欢这丫头,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缘份,一直以来,墨炎是她最担心的一个,现在看到晚清与童童,她算是放下了心。

    饭后,又吃了一会子茶,说了会子话,太妃娘娘便有些累了,晚清赶紧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太妃娘娘吩咐苏嬷嬷:“把她们娘俩好好儿的送出去,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晚清起身领着儿子与老太妃告了安,方走出来,那夏候墨炎也跟了出来,在门前一径的摆手,倒是依依不舍的。

    门外回雪喜儿和福儿等人同样用完了饭,正在候着,一看到小姐与童童出来,便走过来伺候着,一众人走出了西纱院。

    这一次,与来时不一样,满院的下人皆对晚清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。

    先前苏嬷嬷已警告过这些人了,太妃娘娘可是很喜欢世子妃的,她们最好皮绷紧些,因此这些人再不敢有不屑之意。

    出了西纱院的门,苏嬷嬷唤了软轿过来,亲自伺候着晚清母子二人上轿,吩咐了西纱院内两个体面的仆妇,把上官小姐好好的送出去。

    众人一路往外行去,一顶软轿,把晚清母子一直送到西北的角门前,几人上了马车,一路回上官府。

    马车上,回雪望了望小姐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晚清挑眉,随意的开口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回雪见小姐问,想了一下,开口禀报:“小姐,我们先前用饭的时候,听那些丫鬟说,这汉成王府中,夏候墨炎竟然纳了两房妾室,你说明明一个傻子,竟然有了两个妾,这叫什么事啊?”

    回雪说完,喜儿和福儿点头:“是的,我们听她们说了,说世子爷有两个小妾。”

    奶娘张氏倒是没说什么,因为她认为这世子爷有妾是正常的,皇室之家不比别家。

    晚清点头,并没有生气,不意外是假的,一个傻子竟然纳了两个妾,不过这恐怕不是夏候墨炎的主意,不知道是谁的主意?晚清一时不知道如何说,童童歪靠在她的怀里睡着了,怀中还抱着昭昭。

    马车内寂静无声,回雪和喜儿等也不敢说话,她们以为晚清生气了,其实晚清是不知道如何发表这个态度,现在的她对于这样的事,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,她知道是为什么?因为她没有爱上夏候墨炎,如果真的爱上一个男人,便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了,不过仍然有一点不舒服。

    上官府偏宅,此时很热闹,客人用过饭后,都涌在梅院那边吃茶说话儿。

    晚清抱了儿子下马车,领着回雪等人回玉茗轩去了,也没精神理会府里的客人。

    童童睡得香香的,睡梦中还不忘抱着昭昭,晚清吩咐奶娘抱了儿子回房间休息,她也累了,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。

    一下午,再没有出玉茗轩一步。

    回雪等人则以为晚清是生气了,所以谁也不敢多说话,一时间玉茗轩倒是清冷异常。

    至晚上,晚清出现,已是云淡风轻,满脸的笑意,似乎什么事都没有。

    花厅内,母子二人用晚饭,童童一边吃一边兴高采烈的讲在汉成王府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娘亲,你知道吗?墨炎养了一头小狼,好厉害啊,他说了,等我过去便把小狼送给我养。”

    童童一说完,蹲在地上吃药丸的昭昭立刻不干了,呜呜的叫着,然后四腿八叉的仰在地上打滚儿,和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晚清笑着逗那猴子:“看来我们昭昭以后要和一只狼住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昭昭一听,刷的一声跃起来,揉着一只猴眼睛,显然不能相信这件事,张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拢,然后一想到这惨绝人寰的事要发生在它的身上了,当下又滚了起来,他不干了,他不要和一只狼住在一起,他害怕啊,不带这样干的,童童不要它了,它可怜啊,呜咽声更大了。

    童童一看昭昭的伤心样子,可心疼了,立刻下地抱起昭昭,坐到桌子边。

    “昭昭乖啊,娘亲是逗你的,昭昭可是我好哥们儿,那小狼童童是想养着玩儿的,可不能与昭昭比啊。”

    这家伙,立刻像打了鸡血,眨巴起猴眼睛来,咧开一张嘴开心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晚清白了它一眼,想不透为何昭昭会如此聪明,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动物,竟然能听得懂人话,还知道撒娇耍懒捣蛋,什么都会。

    “童童,你喜欢汉成王府吗?”

    晚清询问儿子,其实她知道那汉成王府不是好进的,虽说太妃娘娘喜欢她们娘俩,但诺大的汉成王府不是太妃一个人的事,还有别的人呢,自已先前见过的宋侧妃,姬夫人,还有允郡王等人,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,她和儿子进了那样的地方,以后凡事可要当心了。

    “嗯,喜欢,好大好漂亮,爹爹说了以后那里也是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哪里提防那么多,心思单纯,听到墨炎说的话便记着了,却不知道就是墨炎也无法把那里当成一个完整的家,因为那里面住着可不只是他一个人,还有别的人。

    “嗯,喜欢就好。”

    晚清不再说话,童童又吃了一点饭,然后喂昭昭吃药丸啊,想起什么似的开口:“娘亲,告诉你一件事喔。”

    “说?”

    看儿子神神秘秘的样子,晚清感起了兴趣,盯着小家伙可爱的脸蛋儿。

    童童把昭昭放在脚步,走到晚清的身边,搂着她的脖子,撒娇的开口:“娘亲,今天早上老师给我测试过了,他说我现在已完全是一个高级药师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晚清欣喜的叫起来,抱起儿子便亲了一下,花厅内的回雪和喜儿等人也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花厅内笼罩了欢乐的气氛,晚清没想到儿子的进步如此神速,不但玄力晋级了,连这炼丹术也晋了级,这小子真的很有天赋,越想越开心,抱了他询问起早上的测试,童童叽叽喳喳的好似小麻雀似的,把早上的测试……的讲给晚清听,药名,技巧,以及火候什么的,听得晚清一头的雾水,她是不太懂这炼丹东西的。

    不过儿子兴趣盎然,她也很开心,时间慢慢的过去了,夜很深了,想到儿子明天要上学堂,晚清便唤了奶娘进来,带儿子下去盥洗一番休息,明儿早上按时送他去学堂。

    童童因为今儿个进了汉成王府,又给娘亲讲了这些炼丹术,整个人很兴奋,快乐的抱着昭昭下去了。

    晚清领了回雪和喜儿等人回房,因为下午睡了半天,一时睡不着,便拿了书在灯下看起来,回雪去院子巡视,今夜玉茗轩内人手太少,以防有贼人侵入。

    静谧的夜晚,月光淡淡如水,洒在窗台上,灯光轻摇,晚清披散着一头如绸的墨水,细腻的灯光拢着她清灵的面容,越发的妍丽出尘,细细的眉,晶亮迷人的眼睛,两小簇的火花炽热的跳跃着,脸颊上微微的泛起红丝来,平添了几分的妩媚。

    忽然,窗棱上一声碎响,晚清飞快的掉头,只见一抹暗影从窗户上越过去,使得她下意识的叫起来:“谁?”

    她话音一落,便听到一声冷哼传来,窗户被一阵风吹开。

    晚清坐好身子,以为来的人是澹台文灏,冷沉着脸瞪向窗前。

    谁知道一道光影飘过,那进来的人,竟然不是澹台文灏,而是苍狼国的王子稼木萧遥,阴柔魅惑的五官上,少了以往的嬉皮,笼罩着一层深黑的凌寒,咬牙冷冷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上官晚清,你好啊,原来是你毁了我多年的心血,这笔帐该如何算?”

    他一开口,晚清便知道稼木萧遥知道自已之前算计苍狼国选手的事,当下也不遮掩,淡淡的开口:“打都打了,能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?”

    稼木萧遥笑了起来,柔美绝色的五官上,凉薄精细的唇勾出笑意:“听说你被指婚给金夏国的傻子了,不如我带你走怎么样?”

    晚清望着他,皮笑肉不笑的开口:“我宁愿嫁给一个傻子,也不会跟你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这由得了你吗?胆敢坏了我的好事,便拿你来抵吧,本王高兴了便好,若是不高兴,你给我悠着点。”

    稼木萧遥说着人便走了过来,晚清冷瞪了他一眼:“稼木萧遥,你以为你走得了?”

    “走不了,你是指着外面的几个笨蛋呢,还是指着自已打得过我。”

    稼木萧遥桃花眼眯了起来,暗芒射出来,讥讽的望着晚清。

    晚清淡淡的摇头,然后轻描淡写的开口:“你不觉得自已有些昏昏欲睡吗?不过能撑这么长时间,可见你稼木王子的修为确实挺高的,要不然早该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晚清一说完,稼木萧遥果真感受到了一丝的嗜睡,头有些重,忍不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,狠狠的开口:“你,竟然下毒?”

    “错,不是下毒,只是让人嗜睡的安神药。”

    这是儿子提炼的丹药,与凝香丸的种类特别的相似,但却比凝香丸更淡,更具杀伤力,因为香味淡淡的,所以让人很难察觉,轻易便中招了。

    晚清本来是拿来对付澹台文灏的,谁知道竟然逮着稼木萧遥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了。

    稼木萧遥听了晚清的话,脸色陡的一沉,那笑意再没有半分,阴柔俊美的五官一瞬间罩上了乌云,退后几步,靠近窗户,借着窗外吹进来的风提神,保持着一丝的冷静。

    “上官晚清,好,好,我会与你好好算这帐的。”

    “算帐归算帐,快把上官紫玉交出来,你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

    今日稼木萧遥之所以一口咬定她便是当日打败苍狼国的选手,定然是因为上官紫玉在他的手上,而且晚清知道,上官紫玉已清醒了过来,并把自已曾做过的事告诉了稼木萧遥,而稼木萧遥相信了她的话,所以才会过来找她。

    晚清一开口,稼木萧遥便阴沉的笑了起来:“她很好,你以为她会想见你吗?她很恨你,所以并不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她。”

    晚清随便的开口,她只不过想确定上官紫玉是不是真的在稼木萧遥的手上,现在看来果然在他的手上,既然在他的手上,上官紫玉要走什么样的路,都是她自已的事,与她无关。

    稼木萧遥冷睨着晚清,再次的摇了一下头,知道自已不能再留下了,否则定然让这个女人算计了,还有若是再迟缓一些,被外面守着的人发现了,只怕他逃不出去。

    想着一纵身跃出窗外,冷寒的声音响起来:“上官晚清,你等着,我不会善巴干休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融入夜色中,风簌簌吹过,枝叶沙沙有声。

    忽然夜色中有打斗声响起,同时门外急切的脚步走进来,回雪一脸焦急的走进来,身后跟着喜儿和福儿二人,三人脸色焦急的打量着房间,晚清抬眸望她们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喜儿一听,赶紧告罪:“奴婢该死,奴婢先前听到房间有说话声,以为有什么坏人闯进来,所以便去找了回雪姐姐过来。”

    原来刚才稼木萧遥闯进来的时候,与晚清的说话声传出去,门外守着地喜儿和福儿二人,因为不会武功,所以一人急急的去寻了回雪,三人一起进来,谁知道并没有看到人,喜儿便自责起来。

    晚清挥手:“嗯,刚才是有人闯进来了,不过走了。”

    回雪一听,紧张的追问:“谁?”

    “稼木萧遥。”

    晚清说完站起身来,扫了一眼回雪等人,慢腾腾的开口:“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这屋子里点着的其实真的是安神的丹药,只不过过于浓烈了,所以要喝一些甘露茶缓解一下,便轻得多了,那稼木萧遥一来没喝甘露茶,二来太愤怒了,气血上涌,所以晚清一说,他便觉得很嗜睡,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重。

    晚清走进里间,回雪和喜儿等跟了进去,一边侍候着小姐休息,一边不忘开口。

    “小姐,那澹台文灏不是派人监视小姐了吗?怎么竟然让人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稼木萧遥即是那些手下可以监视住的,不过刚才打斗声,怕是被人发现了,不过应该不能伤他。”

    晚清淡淡的开口,稼木萧遥的武功修为很高,恐怕也是蓝玄之级,所以那些手下哪里是对手。

    “他为何要来找一小姐?”

    回雪拉了薄被替晚清盖好,奇怪的开口,晚清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的青纱帐:“原来上官紫玉被他带走了,所以他知道了一些事情,这是我的大意,人非完人,看来以后我做事更要当心了。”

    晚清说完闭上眼睛,回雪一听,便明白是什么意思,倒是喜儿和福儿二人不懂,只听到说二小姐被什么稼木王子带走了,至于别的也不懂,看小姐闭上眼睛,也不敢多问,便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回雪也收拾一番睡觉,心里却无端的担心起来。

    稼木萧遥若是知道小姐便是打败了苍狼国选手的人,那么他会放过小姐吗?长夜慢慢的过去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五,仍是三小姐上官冷心成亲的日子,上官府的偏宅内,热闹极了,丫鬟下人们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。

    梅院内,上官晚清与父亲上官浩都在,还有四姨娘与四小姐上官怜晴。

    上官冷心从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,现在已大妆好了,大红的嫁衣,头上戴了金光钗钗的凤钗,耀眼夺目,平常只能称之为清秀的女子,今日也是妩媚动人的,刚被提了平妻的容夫人扶了她出来,端端正正的给上官浩磕了三个响头,不时的揩眼泪,想着从此后女儿要远离自已的身边,眼泪啊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,害得上官冷心也心里酸酸的。

    花厅内,上官浩沉稳的声音响起来:“今日大喜的日子,哭什么,这是喜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是,老爷。”

    容夫人柔婉的应声,强行止住了眼泪,这时候外面有小丫鬟进来禀报:“老爷,夫人,吉时已到,花轿临门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起,容夫人又哭了起来,伸手扶着上官冷心进房间,给她盖上了红盖头,吩咐了两个丫鬟搀扶了出去,自已一直跟着送到梅院门外,晚清等人亦随着她的身后,站在梅院门前,目送了上官冷心离去。

    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着红袍戴大红花的隽秀男子迎了过来,牵着上官冷心的手,一路往外走去……

    十月二十六,汉成王府竟然下了骋礼,整整二十八抬礼品,摆满了整个玉茗轩,哄动了上官府,不但是偏宅这边,就是主宅那边的人都惊动了,最后连楚京的人都惊动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以为汉成王府是不会重视上官晚清的,现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,这礼单可是很正式的,竟然下了二十八抬骋礼,可是按正规的世子妃待遇来办这件事的。

    玉茗轩内,花厅中,晚清端坐在上首,下首有四名体面的妇人在回话。

    这四人与上次来的又不一样,很显然不是西纱院老太妃的人,这些人应该是汉成王府的管家娘子。

    只见最前的一人,周身上下闪着精干老练,一双眼睛更是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,打量了晚清一番,连后恭敬的禀报:“上官小姐,这是汉成王府下的礼品,共有二十八抬,请上官小姐点收一下,奴婢们好回去复命。”

    那为首的妇人说完,便双手奉上礼单。

    回雪接了过去,送到晚清的手边,晚清并没有看,只淡淡的开口吩咐下去:“喜儿,把礼单交给赵婆子查收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喜儿接了过去,闪身出了花厅,花厅内那四个妇人,眼神闪了一下,心里同时想着,这上官晚清还真是不简单啊,先前她们还以为她看到这么多的骋礼,一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的,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不看,随便便交给一个婆子去查看了,这端的势态可不比汉成王府的人差,就是她们府上的郡主,都没有她的这份冷静从容不迫。

    晚清吩咐了喜儿,又望向回雪:“把四个管家娘子带到偏厅去吃茶,另外重重有赏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回雪应命,然后走过去大方的请了那四个妇人往偏厅去用茶。

    那四人临离去时,还多看了晚清一眼,只见这女子有一种强大的气魄,驽凌于所有人之上,这气势一点不输于她们汉成王府的宋侧妃。

    回雪自去招待汉成王府的下人,花厅内,晚清却单手支头,满脸的苦恼,她没想到事情搞得这么大,汉成王府竟然尊重其事的下了骋礼,看来这事与太妃娘娘脱不了干系,别人只怕是遵照了太妃的懿旨来办的,这样一来,自已再次成了楚京人谈论的对象了,不用出去,晚清都可以想像得出来。

    玉茗轩的赵婆子很快清点了二十八抬的骋礼,进来回禀。

    “小姐,奴婢清查了一遍,确实与礼单上一样,一件不多,一件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就好,你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晚清接过赵婆子手中的礼单,吩咐她出去。

    花厅内,喜儿和福儿二个丫鬟,满脸的笑意盈盈,似乎为小姐受到汉成王府的重礼而喜悦,却不知道晚清是希望越简单越好的,这样以后若是离开汉成王府也简单得多,现在这样劳师动众的,自已心里也过意不去啊,越想越烦,挥手:“去告诉回雪,礼单已清算好了,让她好好打点那管家娘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喜儿和福儿走出去。

    晚清看着手中的礼单,长长的一列礼单中,基本都是名贵的东西,从珍珠玛瑙玉石古器应有尽有,连那千年的灵芝,百年的雪莲都有,最后她还在礼单中看见一件琉璃器品,这是自已旧年曾卖出去过的一件花瓶,价值一万八千两,没想到竟然被汉成王府拿来做骋礼了,一时间晚清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外面回雪已打点了汉成王府的那些管家娘子,并那些抬礼品的下人,安排妥了一切,便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只见自家的小姐正坐在桌前发愣呢,回雪以为出什么事了,紧走两步开口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
    晚清招手示意她过来,指了指礼单中的东西,一件琉璃花瓶:“这真是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回雪一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,难怪小姐发愣呢,原来自已烧制的东西最后又回到了自已的手里,还被当成了礼品,确实有些令人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厅内,回雪请示:“小姐,把骋礼收到小仓库里去吗?”

    “嗯,收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这些骋礼成亲的时候还会带回去的,所以一时她也懒得动,汉成王府出了二十八抬的骋礼,她会再加十抬,这气势上千万不能被打压了,晚清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吩咐回雪。

    回雪走到外面吩咐玉茗轩的婆子们把东西一起收到仓库去,晚清也收起了礼单。

    玉茗轩内忙忙碌碌的,上官府的前面却来了一行人,那为首的不是老太太又是何人?

    这老太太想让晚清从上官府主宅内出嫁,后来被晚清提到的要求气到了,一怒回主宅去了,本来想着,那汉成王府也不一定重视晚清,她从不从主宅出嫁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是今儿个一听到汉成王府送来了二十八抬的骋礼,这老太太立刻召集了人商量这件事,最后终于决定答应晚清提出来的要求,把偏宅内的人全都挪回主宅去,反正他们本来就该住在主宅那边。

    晚清若是嫁到汉成王府去,日后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可不止这些,若是惹恼了她,只怕以后根本不会理上官府的人,那她们的损失可就大了。

    张管家赶紧把老太太和几位夫人往玉茗轩领。

    玉茗轩内,众人已把骋礼抬进了仓库,回雪正指挥着下人在打扫清理院子,一抬头便看到从远处走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,为首精神抖擞的人不是老太太又是何人,正满脸笑的与身边的人说着话,一路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回雪立刻闪身进了花厅,晚清正好站起身,准备进房间休息一会儿,便看到回雪一脸紧张的奔进来,不由得奇怪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老太太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她过来了?”

    晚清一听便又坐了下去,上次她与老太太提了要搬回主宅去,老太太不愿意,气冲冲的走了,这会子又过来,大概是听见汉成王府给她下骋的事了,所以急巴巴的过来了,这老太太太势利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,廊外便传来了笑声,似乎有什么大喜事一般,不是老太太又是何人?

    人还没进来,便听到她的声音传进来:“清丫头呢,在哪呢?”

    晚清站起身,调整一下气息,迎了出去:“老祖宗过来了?快快进来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一看晚清迎了出去,脸上也没有怒意,心里放松了一些,本来她心里还打鼓呢,自已与这丫头几次犯了冲,她不会计较自已吧,现在看来倒没生气,想着胖胖的脸上,更是堆满了笑,那肉一颤颤的,分外的晃眼儿。

    “清丫头不会不欢迎我们吧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老祖宗登门,即会不欢迎,那可真正不孝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晚清淡淡的开口,心里冷哼,若不是为了把这里的人安在主宅子里,你以为我会理你。

    不过脸上却笑意盈盈的,让人瞧了觉得这丫头是个十分有孝心的,身后跟着的大伯母二伯母等人也满脸笑,虽然心里郁闷,可是一想到以后有一门正经子的皇亲国戚的亲戚,那脸面上也有光,总算好受了一些。

    一行人走进花厅,老太太坐在最上首,晚清坐在她的身侧,下首坐着大伯母,二伯母,三伯母等人,加上她们带来的丫鬟婆子,一厅堂的人皆满脸笑意,喜气洋洋的。

    老太太率先开了口:“清丫头,听说今儿个汉成王府送来了骋礼。”

    “是,老祖宗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汉成王府倒底是皇室之家,什么都按照规矩,风范自是与别家不同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赞叹起来,晚清心里想着,若不是这样,你们这起子人会过府来吗?不就是因为这二十八抬骋礼把你们给炸出来了吗?不过她什么都没说,点头,淡淡的开口:“其实这是太奶奶的意思,她老人家可是个慈善的,别看贵为太妃娘娘,却如家里的长辈一般亲和,没有半点的架子,对孙女儿是极好的。”

    晚清一说完,那老太太双眼冒光,唇角咧得更大了,一把拉着晚清的手:“你见过太妃娘娘了,都叫她太奶奶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前儿个太奶奶让人接了我和童童进汉成王府去了一趟。”

    晚清本意是用太妃娘娘来奚落这老太太的,人家位高权重,却是个慈善的,不像有些人,明明是落魄之家,还耀武扬威的,谁知道她的暗示,这老太太根本就没注视,她所有的注视力全放在她的称呼上了,兴奋不已。

    “清丫头有出息啊,真是太有出息了,那太妃娘娘可不是人人都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传闻这位太妃娘娘性格并不是十分好,若是不中眼的人,那是一眼也不瞧的,没想到清丫头却得了她的眼,这以后可是好办事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盘算着,眉眼更是笑成一条缝了,这太妃娘娘不但是汉成王的娘,还是皇上的亲姨娘,这以后他们上官家可就有希望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一想到这,再也忍不住开口:“清丫头啊,上次你与老祖宗说了要把这偏宅内的人搬到主宅去,老祖宗我啊,想了几天,这么多年确实也对不住你们,现在你既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,老祖宗怎好不答应你呢,今儿个老祖宗过来呢,就是告诉你一声儿,那边的房子已经安排好了,你呢把这里安排一下,找个好日子便搬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老祖宗。”

    晚清垂首谢过,低垂的眼瞳中一闪而过的冷意,这是她为这宅子内的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了,以后她不想再掺与上官府的任何事了,只除了有空看看父亲,她不想再见到这些虚伪的人。

    一时间花厅内扬溢起笑声,每个人的脸上都布着喜气洋洋,似乎晚清嫁进汉成王府后,她们会沾多大的光似的,老太太在这里待了一两个时辰便觉得疲倦了,领着一众人离开了玉茗轩,回主宅去了。

    等到她们走了,回雪走过来,一脸的笑。

    “小姐,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同意这一家子搬回主宅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大概以为能沾多少便宜呢?”晚清淡淡的开口,对于那么一大家子实在是太无语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晚清开始忙碌起来,一来要把偏宅这边整顿好,准备搬到主宅那边去,二来还要准备自已的嫁妆,以及挑选适中的带到汉成王府的人。

    翌日晚,晚清吩咐回雪把自已挑选好,准备带进汉成王府的人都唤进花厅来,她要问问他们的意愿,是否同意跟她去汉成王府,她是不会强迫任何人的。

    回雪领命,很快便把人唤了进来。

    婢女带护卫一共是七个人,回雪,喜儿和福儿,奶娘张氏,另外还有三名护卫,马成与另外两名老实沉稳的人,一个叫赵二,一个叫富贵。

    “见过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!”晚清开口,示意大家都起来,然后慢慢的扫视了一圈,这些人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,都很忠心,进了汉成王府,在不了解情况下,凡事要小心,所以短时间内,她只能用自已带去的人,想着目光柔和起来,轻声的问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是我特地挑选了的,准备带进汉成王府去的,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了,如果有谁不愿意去的,可以现在说出来?”

    晚清说完,厅堂下的人愣了一会儿,然后所有人都跪下来:“谢小姐。”

    听到小姐说要带他们去汉成王府,这些人个个都很激动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,进了汉成王府,以后的身份就不一样了,所以谁不愿意去啊,再一个现在要把这偏宅内的人搬到主宅那边,再怎么样,他们这一房的人也会受别人欺凌,倒不如跟了小姐去汉成王府,大家这样一想,更心甘情愿的跟着小姐。

    晚清点头,见大家都愿意跟她去汉成王府,笑着示意他们起来,不过她看到马成欲言有止,似乎有话要说,心里不禁动了一下,难道马成不愿意去汉成王府,想到这倒有些遗憾,她是很看好马成的,武功不错,而且侍候儿子很尽心。

    “马成,你是不是不愿意去汉成王府?”

    晚清一开口,那站起来的几人都望向马成,眼底便有责备之意,这马成太不知道好歹了,小姐带他去汉成王府是他的福气,他竟然还不愿意去。

    马成一听晚清的问话,刚站了起来,又扑通一声跪下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能想着马成,是马成几世修来的福份,马成就是万死也想报答小姐的恩德,只是,只是?”

    马成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,脸色燥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奶娘张氏看他的神情,不禁笑着接口:“小姐,他不是不想去,其实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在上官府这边,所以他若去汉成王府,两个人便分开了,所以他才为难?”

    “喔?谁?”晚清倒感了兴趣,望着马成,马成已到了适婚的年龄,有心上人也是正常的,她倒是忘了这些事,现在这些跟着她的人,最终她都该为他们配一门亲事。

    马成脸更红了,头垂下来,搓起手不好意思说,奶娘便帮他回答了,原来这事奶娘是看在眼里的。

    “回小姐,是梅院内的二等丫头花锄。”

    “梅院内的丫头啊!”晚清点头,望向回雪:“叫个人去唤过来给我瞧瞧,是什么样的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回雪转身出去,唤了一个小丫鬟去梅院把花锄叫过来,小姐要见她,小丫鬟领了命,立刻奔出去,很快便领着花锄过来了。

    那花锄一直是侍奉三姨娘的丫头,此时听说小姐要见她,不禁又惊又惧,不知道小姐为何要见她,对于大小姐,这府内没有相处过的丫鬟下人,都很畏惧她,只除了玉茗轩内的丫鬟知道实情,小姐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花锄走进来,首先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的马成,然后是一厅堂的人都笑眯眯的望着她,大小姐坐在上首的位置,赶紧的跪下来:“花锄见过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抬头让我瞧瞧。”

    晚清淡淡的开口,那花锄抬头,细眉细眼,虽不是十分的姿色,倒自有一股袅娜温柔,而且看她的举止是知道分寸的人,想着晚清笑起来:“我想带马成去汉成王府那边,可是他放不下你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?”

    花锄又惊又窘,忍不住瞪了旁边的马成一眼,怎么能告诉小姐呢,若是传到她老子娘的耳朵里,指不定揭了她的皮,上首的晚清已开口:“花锄,你是否愿意嫁给马成吗?若是真心愿意跟着马成,我给你们把事办了,你和他一起随我去汉成王府也行。”

    反正多一个人也没什么,主要是她看中了马成的沉稳忠心,虽然之前曾听命过老太太的话,骗过她一次,不过后来她看出来,他是尽心尽力的。

    马成和花锄一听很高兴,可是花锄很快想到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禀小姐,我老娘不同意我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马成是一个孤儿,被上官府外买进来的,无依无靠的一个人,而花锄的父母却是主宅那边东府的管事,当初花锄来这边,也是她老娘的意思,乘机注意这边的动静,好禀报给她们那边知道,谁知道她后来相中了马成,这事被她老娘知道后,狠狠的骂了一顿,并让她发誓以后再不和马成待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“这事我会让张管家奋份礼给你老子娘,你别担心了,若是你愿意跟了马成,回头在府里置办两桌酒席,热闹一下,眼下事情多,也没办法细办。”

    “谢小姐了,谢小姐。”

    马成和花锄二人连连的磕头,一时相互望着,便是满目柔情,从此后这二人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童童。

    两日后,晚清便为他们两人办了一个简单的成亲礼,成为正式的夫妻了,花锄与奶娘张氏负责照顾童童,马成和赵二富贵三人负责接送童童上学下学,至于回雪喜儿福儿等,依旧服侍着晚清。

    这其中,晚清还处理了一个下人,这人正是以前私通慕容奕的人,被晚清命人打了二十板子,并撵出府去,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,以后指不定还做出什么样的事来。

    十一月初六,偏宅内的人全都往主宅搬。

    这一搬足足搬了三天,才把所有的东西搬清了,自此被驱逐出府的上官浩,再次回到了主宅子里,这是让他最欣慰的事,以往他虽然没说,但心底是难过的,现在总算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虽然在主宅里,他们老四房居住的地方,是主宅内最次的地方,西北角上一块,有数十间的房子,排列倒也细致,名紫萸院,原来就是给他们老四房的人准备的,后来因为府里开支太大,再加晚清的母亲同意了单支出去过,所以便空了下来,这一回,照旧搬了进去。

    等到一切收拾妥当,安顿了下来,老太太便设了宴席招待老四房一家,陪宴的有大伯母,二伯母,三伯母,并几个未出嫁的女孩儿,至于童童倒是被晚清留在院子里,简单的吃些东西休息了。

    桌上气氛热切,上官浩因为激动多喝了两盎,所以有些醉了,晚清便招呼人扶了父亲回院里休息,她知道父亲这是高兴的,等到父亲走了,桌子上剩下的都是女子,老太太端了酒盎笑着招呼晚清。

    “清丫头,来,与老祖宗吃一杯热酒,今儿个咱们高兴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是,老祖宗。”

    晚清神色淡淡的,端了酒盎,便与老太太吃了一杯,她是看出这老太太今儿个是真的高兴,桌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兴奋。

    那老太太吃了酒,不知道是借酒三分醉,还是真的有些醉了,话便多了起来:“清丫头,以后你可就是汉成王府的世子妃了,这底下的妹妹们可就指着你了,她们呢虽然比不得你,不过模样儿人品还是有的,所以一定别忘了,都是上官家的人啊。”

    晚清没说话,相当的不屑,她让偏宅内的人搬回来,可不是为了与她们有关系,而是从此后安心远离,不与她们牵扯在一起,自已即便嫁进汉成王府又怎么样?那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,她还不知道呢?自身都难保了,还顾得了别人吗?不过她不想说这些,说了这些人未必相信。

    老太太说完一番话,见晚清没什么态度,不过也没反对,便又乘着酒兴招呼起来:“来,来,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女孩家家的,快跟你们大姐姐好好吃一盎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一发话,桌子上坐着的几个女孩子都端了酒盎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月凤是一行人里最大的,虽然不甘愿,却不好违了老太太,何况她母亲还在呢,便笑着开口:“大姐姐,妹妹陪你吃一盎。”

    鸾书比月凤活络得多,奉谄的开口:“大姐姐在福窝里,千万不要忘了妹妹们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每人说了一句,全都是奉承献谄的,晚清唇角擒着笑,望着每一个人都是柔柔的温和的,她这样子的神情,不熟悉的人只当她是记在心里了,熟悉的人,回雪却知道小姐根本不屑,不但不屑还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想想这些不要脸的女人,确实够郁闷的,一个个的似乎都忘了,小姐要嫁的是傻子,谁关心她了,只关心的是自已的前途罢了,尤其是老太太还是小姐嫡亲的祖母呢,哪怕有一点心也是好的,偏偏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桌席继续了一会儿,老太太先是倦了,然后大伯母二伯母也都累了,夜已深了,众人便散了,各自去休息……